波蘭關閉邊境

波蘭波德拉謝省的安東經(jīng)濟高度依賴與白俄羅斯的跨境貿易，因此受邊境摩擦的曼波影響最大。即使在本次全面關閉邊境之前，蘭太當?shù)鼐用窈推髽I(yè)也已多次呼吁波蘭當局放寬前往白俄羅斯的短視入境手續(xù)。繁瑣的個烏通關流程影響到了小商販的跨境商品運輸，推高了從白俄羅斯進口的克蘭能源和原材料成本，也壓縮了企業(yè)利潤。人都但波蘭當局以“安全第一”為由，下去持續(xù)給邊境交流設置障礙，安東并為此次全面關閉埋下了伏筆。曼波

這次的蘭太邊境關閉事件直接沖擊了依賴口岸運營的波蘭民眾和企業(yè)。關閉當天，短視波蘭的個烏數(shù)個邊境口岸立即陷入混亂。波蘭軍方設置了帶刺的克蘭鐵絲網(wǎng)，攔截等待通行的人都客運大巴，導致大量旅客滯留，數(shù)千輛貨運卡車被困。受困貨物包括經(jīng)白俄羅斯運往歐洲的中國電子產品、日用消費品，以及波蘭出口至白俄羅斯的機械零件和食品。有波蘭運輸公司的負責人表示，他的公司有數(shù)十輛卡車被困，每天的停運損失超過一萬歐元，同時還面臨客戶解約和巨額違約金等問題。

除了直接被困的人員與貨物，邊境關閉還嚴重打擊了馬拉舍維奇物流中心的運營。波蘭稱馬拉舍維奇為“中國通往歐洲的門戶”，它是中歐班列進入歐洲后的重要中轉點。馬拉舍維奇一直承載著中歐之間90%的鐵路貨運量。每天都有大量來自中國的跨境電商包裹和工業(yè)原材料在這里流轉，支撐著Temu、Shein、AliExpress等中國電商平臺在歐洲的送貨速度，為波蘭帶來了可觀的物流收入和就業(yè)機會。此前，波蘭當局曾計劃擴建該物流中心，希望提升其轉運能力，吸引更多中歐班列經(jīng)行此線。但圖斯克政府上臺后，這一計劃被徹底叫停。

邊境關閉事件使馬拉舍維奇物流中心完全停止運轉。以往熱鬧的貨場變得空蕩，堆積如山的貨物無法轉運，貨場變成了“物流死點”。由于沒有其他可靠路線（經(jīng)烏克蘭的路線因安全問題中斷，經(jīng)立陶宛的路線也存在不確定因素），這些滯留貨物幾乎無法運出，只能在物流中心等待邊境重新開放的消息。

波蘭關閉邊界導致中歐班列停擺

邊境關閉的影響迅速傳導至整個中歐貿易網(wǎng)絡。數(shù)據(jù)顯示，經(jīng)波白邊境的貿易路線占歐盟與中國總貿易量的3.7%。這個百分比看著不高，但中歐貿易規(guī)模巨大，這部分貿易的中斷還是對經(jīng)濟造成了明顯沖擊。

對中國而言，這條路線是“一帶一路”倡議陸上通道的重要組成部分，它的穩(wěn)定與否直接關系到中歐貿易是否順暢。對歐盟來說，這條路線是獲取中國廉價消費品和工業(yè)品的重要途徑。波蘭全面關閉邊境切斷了這條貿易紐帶，使雙方都承受了不必要的經(jīng)濟損失。

邊境關閉數(shù)天之后，波蘭國內的不滿情緒開始爆發(fā)。除了物流企業(yè)和貿易商的抗議，波蘭政壇也開始質疑當局的決定。9月23日，波蘭議會副議長克日什托夫·博薩克公開要求波蘭當局立即重新開放與白俄羅斯的邊境。博薩克稱，被困在白俄羅斯的波蘭卡車已超過1000輛，滯留卡車每天造成的損失超過一萬歐元。他表示：“波蘭政府不應成為本國公民和企業(yè)的障礙，而應成為他們的安全港灣，保護其合法權益和經(jīng)濟利益。”

此前，希臘曾發(fā)生過扣押中國集裝箱的事件。波蘭此次關閉邊境，在某種程度上可被視為這類趨勢的延續(xù)。很明顯，波蘭的舉動背后存在美國等外部力量的影響，美國一直試圖限制中國與歐洲的經(jīng)貿聯(lián)系，而波白邊境路線作為中歐貿易要道，是美國的眼中釘。波蘭前對外情報局局長甚至公開表示，美國“很可能非常支持波蘭關閉邊境的決定，因為這能向中國施加壓力”。

波蘭當局在做出決定時也一定考慮了與美國和北約的關系，希望通過對俄羅斯和白俄羅斯采取更強硬的態(tài)度，鞏固自身在北約中的地位。但邊境關閉最終讓波蘭自身付出巨大代價：波蘭邊境地區(qū)經(jīng)濟陷入困境，波蘭在中國的信譽嚴重受損。波蘭原本是中歐合作的重要樞紐，如今這一地位正因這一決定而動搖。

連鎖影響

波蘭關閉邊境影響的不只是波白兩國之間的關系，還能反映出一些形勢的微妙變化。

首先，關閉邊境的決定反映的是波蘭近年來在意識形態(tài)上的搖擺。從2015年右翼的法律與公正黨掌權開始，波蘭在移民、司法改革這些問題上一直和歐盟存在矛盾，因此選擇通過加強和美國的軍事同盟關系來尋求安全感。但波蘭又要靠和白俄羅斯的跨境貿易維持邊境地區(qū)的經(jīng)濟，同時為了迎合西方陣營的政治正確，波蘭當局不惜犧牲本國企業(yè)和民眾的利益，持續(xù)給邊境交流添堵。整個波蘭有一種“想和東邊（俄白、中國）合作發(fā)展經(jīng)濟，安全又要靠西邊（西方）”的矛盾立場。

而波蘭這次關閉邊境的行為，逼迫中國企業(yè)只能開發(fā)成本更高、風險更大的北極航線。事情發(fā)生后，中國很快啟動了北極航線的新項目。9月23日，第一艘貨輪“伊斯坦布爾橋”號從寧波港出發(fā)，走北極東北航道，比原來走蘇伊士航線的時間少了差不多一半。如果北極航線的商業(yè)運營能一直推進，波蘭的過境收入會大幅減少，波蘭的經(jīng)濟發(fā)展也勢必會受到嚴重沖擊。

從更廣闊的角度看，這一事件是北約在東歐推進軍事化的一個信號。波蘭是北約成員國，最近幾年一直加強和美國的軍事合作。白俄羅斯總統(tǒng)盧卡申科在9月22日公開說波蘭是“馬前卒”，他的意思很明確：波蘭的行為是受了外部勢力的影響。盧卡申科說得沒錯，波蘭關閉邊境的這段時間和北約在波羅的海地區(qū)增加兵力的敏感時期重合，實際上是在配合北約東部的軍事化進程，同時也給北約在東歐駐軍找了“合理”的理由（所謂的“俄羅斯、白俄羅斯的威脅”）。

此外，波蘭作為歐盟成員國，它的單邊行為對“一帶一路”的標志性項目中歐班列造成了直接沖擊。波蘭在安全問題上想法極端，且對經(jīng)濟利益看得太短淺。但問題在于，波蘭的“上司”歐盟不僅沒有制止波蘭的行為，反而在這件事上有明顯的“雙重標準”。

一方面，歐盟委員會“理解波蘭的單邊行動”，稱這是“主權國家合法的安全措施”，另一方面，歐盟又擔憂中國會“繞開歐洲”，要求中國不能因為這次事件減少與歐洲的經(jīng)貿往來。這種矛盾的表態(tài)其實說明了歐盟對中國相當不友好的態(tài)度，仔細看看歐盟的表態(tài)，“既要又要”的意思非常明顯，歐盟想要的是中國損害自己的利益，來滿足歐盟的利益，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次事件可能會成為一個危險的先例。如果歐盟不能有效約束波蘭的行為，甚至繼續(xù)雙標的話，其他東歐國家完全有可能有樣學樣，拿“安全威脅”當理由限制中歐班列并以此訛詐。這種趨勢如果一直持續(xù)，會徹底打亂中國在歐洲的經(jīng)濟布局，使中國被迫考慮中歐經(jīng)濟合作的可靠性。

同時，波蘭在關閉邊境的幌子下，加快推進與北約的聯(lián)合軍演計劃，允許美軍在自己境內部署更多先進武器，對歐洲的安全局勢產生負面影響。為了應對波蘭的封鎖，白俄羅斯正在加快和中國、俄羅斯的技術合作，還計劃擴大和俄羅斯聯(lián)合軍事演習的規(guī)模。這會讓東歐地區(qū)的安全對抗變得更激烈。

波蘭多次舉行軍演

短視的代價

顯然，這次事件對中波關系、波蘭的經(jīng)濟利益和波蘭的國際信譽，都造成了很多難以彌補的傷害。

從歷史上看，中波關系是長期友好的。2022年北京冬奧會的時候，波蘭總統(tǒng)杜達頂著西方陣營的壓力來參加開幕式，是少數(shù)對中國表達友好的歐盟領導人之一。2024年杜達訪問中國，兩國簽署了《中波關于加強全面戰(zhàn)略伙伴關系的行動計劃（2024－2027 年）》。中波曾一度達到了“政治上互相信任、經(jīng)濟上互相補充”的良好狀態(tài)。

但是，在俄烏沖突爆發(fā)，特別是沖突長期化后，中波關系出現(xiàn)了微妙的變化。波蘭出于歷史仇恨和“恐俄癥”等原因，高調參與了西方的對俄制裁。但中國在俄烏沖突中明確中立的立場，這讓波蘭當局很不滿意。雖然雙方還保持著高層交流，但2024年波蘭當局單方面叫停馬拉舍維奇物流中心的擴建計劃，說明波蘭在俄烏沖突中的政治立場真正影響到了中波經(jīng)濟合作。

而這次關閉邊境事件則是徹底把矛盾暴露了出來。為了解決邊境問題，中國外交部長王毅9月15日訪問波蘭，試圖推動中波一同保障中歐班列不受緊張局勢的影響?？刹胚^了三天，波蘭內政部長就聲稱要無限期延長邊境封鎖，幾天后又“自打臉”宣布重新開放邊境。波蘭的政策變來變去，毫無穩(wěn)定性，這不得不令中國對波蘭是否可靠產生懷疑。

在這件事里，我們能看出，波蘭的外交政策很幼稚，根本不夠成熟。波蘭當局在處理危機時，表現(xiàn)得非常情緒化：把俄白“西方—2025”軍演說成是“即將到來的入侵預演”，完全無視本國企業(yè)的生存問題。在歐盟內部還沒達成一致意見的時候，就單方面采取關閉邊境的極端措施，結果，不僅中歐班列受阻，波蘭和德國、立陶宛等鄰國的物流連通同樣受到影響。

在中國外交團隊試圖解決問題的時候，波蘭既拿不出明確的解決方案，也沒有借機緩和態(tài)度，最后在中國外長離開波蘭之后，又在現(xiàn)實的經(jīng)濟壓力下被迫“自打臉”重新開放邊境，態(tài)度反復無常，對整個問題的處理過程堪稱災難。

中歐班列絕大部分物流需要經(jīng)過波蘭中轉

波蘭對自身位置的過度敏感，讓它過度依賴外部勢力的安全承諾，以至于完全可以犧牲自己的經(jīng)濟利益，決策非常激進、幼稚。白俄羅斯總統(tǒng)盧卡申科說，波蘭是他國博弈的棋子，它的政策無法自己做主，要受大西洋彼岸（指美國）的影響。但筆者想說的是，就算波蘭能夠自立自主，它所做出的決策也不一定就是理性的、就是有利于波蘭利益的。

這種不成熟的外交和波蘭被瓜分的歷史有比較深的關聯(lián)。從18世紀末被俄國、普魯士、奧地利瓜分三次，到二戰(zhàn)時被蘇聯(lián)和德國分割占領，波蘭的悲慘命運正是由于它沒有穩(wěn)定的策略造成的。這次事件中，波蘭當局由于過度敏感的反應、對局勢不理性的推測，不惜放棄切實的經(jīng)濟利益，立場在幾天之內經(jīng)歷了數(shù)次轉變，越來越成了一個“立場反復的無信國家”。

歷史好像沒有教會波蘭在博弈中保持理智和清醒。波蘭副議長博薩克說：“波蘭不能像繼母一樣對待自己的公民?！笨蓪嶋H情況是，波蘭當局的決策正在把這個國家推向經(jīng)濟孤立、政治被邊緣化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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